1975年苏联请黑泽明执导了《德尔苏·乌扎拉》(Dersu Uzala),影片改编自俄国地理学家、民族学家弗·克·阿尔谢尼耶夫的考察笔记《在乌苏里的莽林中》,讲述了他作为沙俄军官于1902、1907年两次到乌苏里探险时,和他的向导,赫哲族猎人德尔苏·乌扎拉之间的超越阶层与等级的友谊。
youtu.be/_ON9lvbPzps《傲蕾一兰》就是从1643年秋,沙皇俄国派遣波雅尔科夫以经商交友为名,侵入中国精奇里江畔,绑架达斡尔族代表希尔其尹开始的。
youtu.be/-PPI3rj5Ywc1975年苏联请黑泽明执导了《德尔苏·乌扎拉》(Dersu Uzala),影片改编自俄国地理学家、民族学家弗·克·阿尔谢尼耶夫的考察笔记《在乌苏里的莽林中》,讲述了他作为沙俄军官于1902、1907年两次到乌苏里探险时,和他的向导,赫哲族猎人德尔苏·乌扎拉之间的超越阶层与等级的友谊。
影片最初商定为日苏合拍,最后变成了由莫斯科电影制片厂独立出品。
1975年《德尔苏·乌扎拉》(Dersu Uzala)获第9届莫斯科国家电影节金奖,1976年第48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
该片在70年代拍摄制作,难免受中苏对立的国际政治影响,并未完全忠实于阿尔谢尼耶夫的原著。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VobfdjETew
微妙地触及了乌苏里江流域地区的领土争议问题,《德尔苏·乌扎拉》(Dersu Uzala)电影以及电影中展现的“中国形象”立即成为中苏政治冲突和军事对抗背景下的重要的文化事件。
1975年中国大陆的人民文学出版社内部发行了一本批判材料《反华电影剧本<德尔苏·乌扎拉>》。
弗拉基米尔·克拉夫季耶维奇·阿尔谢尼耶夫(Влади́мир Кла́вдиевич Арсе́ньев,1872年-1930年)出生在圣彼得堡。父亲原本是农奴,后来成为莫斯科铁路的管理员。
阿尔谢尼耶夫自小就对地理、自然、动植物感兴趣,也喜欢打猎。1895年彼得堡步兵士官学校毕业从军,1900年奉调到远东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当时,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还是一个小城市,周围是荒山野岭,阿尔谢尼耶夫常背着猎枪去打猎。1902年,他在上级的要求下,组建了一支探险队去乌苏里地区考察,起初是出于军队的战略研究需要,不久他就开始了正式的学术调查。乌苏里地区森林里巧遇的赫哲族猎人德尔苏·乌扎拉,成为了他的向导和朋友。20世纪之初的乌苏里地区,原始森林虽然几乎没有遭到破坏与污染,但变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深入这片地区。在多次考察过程中,阿尔谢尼耶夫清楚地看到原始森林已经在不可挽回地损坏中,移居此地的各国居民以及到此打猎的猎人越来越多,破坏了乌苏里地区的生态平衡,使生活其中的动植物越来越少。阿尔谢尼耶夫的这些表达是隐晦的。比如在说朝鲜人滥捕滥杀貂的时候,他也还是通过与德尔苏的交谈,说出了这些年里自中国人、俄国人,尤其是朝鲜人来了之后森林的变化。在这一次交谈中,德尔苏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时代。那时候,这片广袤的大森林里,“除了赫哲族人和乌德海人,别的什么人都没有。不久中国人来了,接着俄国人来了,日子一年比一年不好过。后来朝鲜人又来了,森林里常常着火,貂跑得越来越远,其他的野兽也都比从前少了。如今海边上又出现了日本人。”回忆结束后,德尔苏陷入了沉思,而后担忧地说:“以后的,可怎么过呢?”身为猎人,德尔苏本能地感知到这些变化意味着什么,而阿尔谢尼耶夫更加知道,随着沿海地区的移民迅速增加,原始森林眼看就要完全毁灭,野兽自然也就跟着要灭绝。但他还是安慰德尔苏说:“没关系,老头儿,咱们这辈子总算够用的了。1910年,当阿尔谢尼耶夫再次回到乌苏里地区时,听到了德尔苏·乌扎拉遇害的消息。他悲愤地埋藏了德尔苏·乌扎拉,在他的坟头轻声自语:“你是在森林里出来的,又在森林里结束了你的一生”。
阿尔谢尼耶夫在其他的文章中也多次谈起:“每当我回首往事的时候,现已去世的乌苏里江上游赫哲人德尔苏·乌扎拉的身影便出现在我面前。只要我一想起他以及我跟他徒步旅行的共同生活,我的心便哀痛欲裂。”
俄国内战期间,阿尔谢尼耶夫住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成为远东共和国的少数民族的人民委员。
1922年,远东共和国被苏联兼并,弗拉基米尔·阿尔谢尼耶夫拒绝移民,仍留在了符拉迪沃斯托克。他将八年的考察日记整理成游记《沿着乌苏里边疆区》(По Уссурийскому краю)和《德尔苏·乌扎拉》,在1921年和1923年公开出版。
游记出版后立即引起社会极大反响,高尔基于1924年亲自给阿尔谢耶夫写信,称赞此书具有“毋庸置疑的巨大的学术价值”,“为它的表现力而入迷,而倾倒”。
1926年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的“书的事业”出版社(Книжное дело)将两书合集出版,书名为《在乌苏里的莽林中》。
此书亦受到国际学术界和读者的关注,自1920年代末至1970年代末,它陆续被翻译成30多种文字。其中,日本翻译家长谷川四郎(長谷川四郎)根据1930年俄文版《在乌苏里莽林中》,将其翻译为日文并出版,分别为《穿过西伯利亚大森林》(ツベリアの密林を行く)和《德尔苏·乌扎拉》(デルス·ウザーラ)。
弗拉基米尔·阿尔谢尼耶夫在1930年逝世。他的遗孀Margarita Nikolaevna Arsenieva在大清洗中被控告是地下叛乱组织的间谍和破坏者,被逮捕并处决。他们的女儿Natalya后来被逮捕送进了古拉格。
在斯大林大清洗时期,画家苏里科夫的出生地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是古拉格(苏联劳改总局)的一个主要中心。这个时期作用最突出的“克拉斯拉格”劳改营(1938年-1960年)由于关押犯人过多,在周边城镇也设置了两个分营。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城内部,“叶尼塞拉格”劳改营在二战的战火中仍发挥重要作用。
1948年莫斯科國立美術學院更名為蘇里科夫美術學院。
而弗拉基米尔·阿尔谢尼耶夫的名字,也被用来命名俄国远东滨海边疆区的一个城市。
阿尔谢尼耶夫(Арсе́ньев)是俄罗斯滨海边疆区的一个城市。原属中国领土,名为黄土坎子,被俄国占领后,改称“阿尔谢尼耶夫”。于1952年设市。以优美的环境而著称。
黑泽明早在1940年代就已经阅读过《在乌苏里的莽林中》。他在1951年拍摄完《白痴》后,曾邀请日本左翼剧作家久板荣二郎(久板栄二郎)将《德尔苏·乌扎拉》改编为电影剧本。黑泽明回忆:“那时想都没想过要在苏联拍摄,所以背景和人都换成日本的,写成的电影剧本却不大对头。总之,在日本拍是搞不好的。”
1971年12月,在自杀未遂事件之后,黑泽明参加莫斯科国际电影节,苏联电影工作者协会第一书记库利扎诺夫邀请黑泽明来苏联拍摄电影,黑泽明立即表达了拍摄《德尔苏·乌扎拉》的愿望。于是双方达成协议,由黑泽明创作电影剧本,再由苏联剧作家纳吉宾(Ю.М.Нагибин)改写,最后由两人共同协商定稿。
黑泽明在《电影旬报》的增刊文章里说:“我觉得,德尔苏那样孤零零地生活在大自然当中,因此极其爱护、尊敬并且畏惧大自然,他的这种态度正是现今全世界的人最应当学习的地方。”而这,大概也正是他拍这部电影的理由。
影片耗资400万美元,制作时长达四年。
《德尔苏·乌扎拉》在日本放映时更名为《乌苏里江猎人》(ウスリーハンター)。
影片在意大利放映时,拷贝被莫斯科电影制片厂剪掉20分钟,这使得黑泽明勃然大怒,宣布说,他没有同意剪掉这20分钟,是苏联人在捣鬼。电影添加了原著里没有的剧情:
神枪手德尔苏发现自己的眼睛因为身体衰老而退化,渐渐看不清猎物,被阿尔谢尼耶夫说服随他到大城市伯力,住在阿尔谢尼耶夫家里。但德尔苏不习惯城市生活,执意回到荒野莽林。德尔苏带着阿尔谢尼耶夫送给他的新猎枪出了城,却遇害而死,电影里杀死他的是面目狰狞的汉人。
在原著中详细描写了阿尔谢尼耶夫多次深入中国人聚居区,记录了中国居民和中国文化在当地的长期存在,即:“哪儿没有他们?在原始森林里,哪儿都有中国人。不管往哪儿走,到处都能碰上他们”。
阿尔谢尼耶夫描写了中国人的友善和勤劳,记录了他多次受到中国人的款待,甚至多次住在中国人家里的故事。
他感受到,“各地的中国居民养成对过路人非常关怀的习惯。每个过路人都可以在别人的房子里无偿地居住三昼夜,但如果他继续住下去,那就必须做工或分摊大家的伙食费。”
“我们在(中国人)房子里安顿下来,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中国人殷勤地满足我们的一切愿望,只请求不要把马放出去践踏庄稼。”
“在河对岸 大榆树的荫影下,有一座中国房子。我们见到它,高兴得就像见到了头等旅馆一样。当好客的中国人知道我们已经饿了两天时,就急忙准备晚饭。对我们来说,清油大饼、小米稀饭和咸菜比城市里最精美的菜肴还好吃。我们得到默许,决定在这儿过夜。中国人收拾自己的被褥,把多半截的坑让给我们。…”
阿尔谢尼耶夫难忘与中国人一起迎接1907年新年的场景:“我们在去比金河上人口最多的居民点西沟(西河谷)的路上,度过了1907年的最后一天。这里清一色住的都是中国人……中国人宰了猪,恳切地留我们明天再住一天。我们的粮食储备已经耗光,能够在比普通的野营地更为文明的环境里迎接新年,
这一前景使我的士兵们喜笑颜开。我同意接受中国人的邀请。”但是,以上的重要情节均未在电影中得到体现。
原著中出现过的二十多个有名有姓的中国人。人们尊称为“大善人”的齐凡给阿尔谢尼耶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个中国人以善良著称。当洪水第一次淹了庄稼时,他就来帮助他们,并给他们种子重播。
谁有困难,就找齐凡。他不管对谁、对什么事都不拒绝。 如果不是齐凡,新来的移民无论如何也活不下来。……现在齐凡几乎破产了,他想离开乌苏里地区回老家去。当我们到达后,黄昏已经降临了。在齐凡的屋子里点上了灯。我本想在露天睡觉,又怕下雨。
齐凡在自己的炕上给我腾出一个位置。我和他交谈了很久。……”
有关齐凡的上述情节也没有在电影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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